南海局势趋紧多方压力指向中国 究竟谁在“肘击”

夏文辉（国际问题学者）

南海局势再次趋紧，多方压力指向中国。继5月连番对华外交挤压、香格里拉对话会的激烈交锋，亚洲一些国家相互串联，南海外交“浪级”或会进一步升高。6月1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在白宫与东南亚国家“青年领袖”聊天时再提南海问题，以“肘击”形容中国在南海的活动，语气咄咄逼人，添油加醋之意毕现。

在这次谈话中，奥巴马首先开夸，说中国人将会获得成功，因为中国体量巨大，实力强大，中国人聪明肯干。因此，是的，中国人会获得成功！随后，奥巴马口锋急转，称中国在南海采取了侵犯的做法，他表示，尽管中国一些对南海问题的诉求“可能合法”，但不能采取“肘击”并把他人推开的方式。奥巴马还说，作为在南海没有领土诉求的“太平洋大国”美国，已经呼吁中国和其他地区国家停止填海活动。

奥巴马这番讲话作为美国对南海问题最高层级的表态，具有以下用意指向：一、对中国在南海的权利、权益，华盛顿不否认，却是有限度的，为此奥巴马用了“可能合法”，这句话听着似乎不很刺耳，其实强词夺理，并且为美国的外交插手预埋了巨大空间。二、以“肘击”形容中国，形象而生动。所谓“肘击”，暗指中国不但违规，而且手法狠重。年少时练过拳击的奥马巴这样说当然很容易引起台下东南亚年轻朋友们的“共鸣”。三、奥巴马很懂得将美国撇清，他和美国所有政客、将领一样深知美国实在是南海的“外来者”，南海风高浪急，始作俑者世人皆知，美国必须为自己找到染指此域的“正当理据”，那就是美国是“太平洋大国”，还有就是“南海航行自由”。

我们还是找一个案例，来看看“太平洋大国”美国要在南海要什么样的航行自由。2009年3月，美国五角大楼对外宣称，五艘中国舰船在南海侵扰了一艘美国海军舰艇，“尾随并危险地逼近”，为此美国驻华使馆向中方提出抗议。

这一事件的实际情况是，这艘“无瑕”号美国监测船当时航行到距离海南岛以南70英里的海域，在中国的专属经济区进行非法测量，中方对美方多次通过外交渠道提出交涉，美方舰船却毫不理会强势非法作业，迫不得已，中方舰船采取了相应措施，要求“无瑕”号离开。

中国舰船这次罕见行动令美方惊诧，当时美国共和党议员科克说，中国的挑战“非常令人吃惊”。美国的吃惊不意外，因为在全球遍布军事基地的美国舰船从来在各个大洋傲然游弋，对任何形式的“侵扰”“对峙”都极不适应，这次事件发生后，美国五角大楼宣布要派出全副武装的驱逐舰为在南海进行测量的舰船护航。之后在中美双方的协调和沟通下，事件得以逐渐平息。

针对这一事件，新加坡《联合早报》当时认为，这次中美海上对峙事件尽管不严重，象征意义却很明显。美国一百多年前从大洋彼岸向西扩张，长期自居为太平洋地区的主导者或者主宰者，近年来中国快速崛起，原有的均衡状态逐渐被打破，美国的帝国心态发生倾斜，又不甘中国在南海声索国家权利，为此必然不断加大对南海的制衡力度。

《联合早报》还真说准了。六年以来南海乱云翻转，一些南海领海权益声索国不断起事，一边在舆论上造势，制造南海以大欺小的虚幻现场，一边相互串联，力图把南海的风浪搅得更高，一边跟华盛顿明来暗往合力作局。当下的南海在外界看来真的是矛盾缠绕、冲突加大、军事风险扩大，航行自由有危险了。

这一切不太平、不稳定，根源其实就一个：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这些年来，这一战略因应国际和地区局势不断修正和调整，目标则十分明确，美国要加大力度，凸显在亚太的“存在感”，要保持主宰，维持掌控，化解、抵消任何影响这一战略的力量和潜在趋势。

华盛顿当然清楚，对南海问题指手画脚法理上都很突兀，但美国实在不愿放弃利用南海领土争议挑起亚太地缘政治风浪，唯此才能染指，才能遏制，才能实现所谓战略再平衡。

航行自由目前是华盛顿对南海问题强势介入的“公共理由”，近期美国军方、智库、议员、高官乃至总统轮番上阵，南海问题再度趋热，可以预料的是，即便这一波风浪暂时消停，南海问题或将长期化、复杂化。中美新兴大国关系的构架将在这片海区进入深域，对中美两国都是挑战。华盛顿需要知道，领土主权关乎中国核心利益，退无可退，中国在南海所为，只是正当权益的维护，绝非“肘击”，倒是需要美国检讨，肘子是否伸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