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局势“事出有因”：内外因相互交织作用

3月8日，王毅外长在十二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记者会上答问时表示，乌克兰局势发展到今天“事出有因”，一语道破这个问题背后有着复杂的历史经纬和利害冲突。

近几个月，乌克兰局势动荡不已，其直接导火索是，去年11月21日亚努科维奇总统宣布，暂缓签署旨在强化与欧盟贸易关系的联系国协定，转而寻求同俄罗斯进行更密切的合作。反对派借机掀起抗议浪潮，要求亚努科维奇下台。

乌克兰局势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典型的内外因相互交织、作用的结果。乌克兰独立20多年来，乌国内不同政治派别争斗不已，亲西方和亲俄阵营形成拉锯战，执政党与反对派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登场，显然在国家发展道路和对外战略方面没有形成清晰一致的国内共识。乌克兰政坛每一次分化、组合都引起政坛动荡，也少不了来自美国、欧盟和俄罗斯的插手和干预。

从地理和历史看，第聂伯河纵贯乌克兰南北，将乌克兰分为东西两部分，延续近千年的帝国、民族、宗教、文化等冲突矛盾给乌克兰留下复杂的政治烙印，乌克兰东部亲俄和西部亲欧的基本政治分野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弥合。冷战结束后，乌克兰处于俄罗斯和美欧这两大地缘政治板块相互挤压、撕扯的“断裂带”上，政治钟摆摇摆不定。乌克兰战略地位重要，一边是美国和欧盟要将乌克兰拉入西方阵营，延续20多年来挤压俄罗斯战略空间的做法；另一边是俄罗斯极力维持在乌传统影响，绝不愿失去俄走向大国复兴所需要的这个战略前沿。

错综复杂的历史经纬和利害冲突，使得乌克兰局势剪不断理还乱。国家从动荡走向分裂，恐怕不是乌两大政治势力争斗的初衷。作为外部力量，从卷入乌内政走向直接对峙甚至冲突，恐怕也不是西方和俄罗斯的初衷。一再折腾不符合乌克兰各民族的根本利益，自己折腾还要把外部力量拉进来，最终结局很可能适得其反；政治派别势不两立，不可能形成稳定的政治局面，在倒向西方还是倒向俄的问题上搞二选一并不明智。

俄罗斯认为自己在乌利益有可能受损，因此强硬以对，但会引起强烈反弹；欧美对乌克兰局势推波助澜，对俄挥舞制裁大棒，只会使局势更加复杂化。欧美指责俄罗斯侵犯乌克兰的领土主权，俄罗斯则反诘欧美动辄对他国搞干涉主义，是双重标准。

中国在乌克兰问题上没有排他性的利益。中乌有着重要的经济和军事联系，中俄是战略协作伙伴，中欧正致力于深化发展战略的深度对接，中美已就构建新型大国关系达成共识。从这个角度讲，中国确定自己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时，不会刻意考虑同有关各方关系的亲疏远近，而是遵循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看重事情本身的来龙去脉和是非曲直，因此，中国提出，处理乌克兰问题的出发点，应是维护乌克兰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以及地区和平稳定的大局。

事出有因，情无可原。乌克兰局势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其境内对立两派和境外干预力量都有责任。当务之急是各方保持冷静克制，避免局势进一步紧张升级，通过政治和外交途径妥善解决乌克兰危机。

（作者为本报特约评论员、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特聘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