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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干盘面两盘,扁肉一碗。”清晨的诗巫街头,熙熙攘攘的咖啡店内,总是会听见这么一句话,而整间咖啡店最为繁忙的就是干盘面摊。 所谓咖啡店,是马来西亚华人经营的饮食店,贩卖的饮食虽然各式各样,但通常都是当地华人最普遍的食品,要品尝最具当地特色的小吃,当要去咖啡店里寻。 马来西亚砂拉越第三大城镇——诗巫,是全马福州人聚居之地,亦被称为“新福州”。若票选当地最普遍且最受欢迎的咖啡店小吃,源自中国福建福州的干盘面,是当仁不让的诗巫人民小吃。一间咖啡店如果没有好吃的干盘面,生存下去的机率就不高,干盘面早已成为了诗巫的一张名片。 诗巫人称“干盘面”,实际上,就是中国沙县小吃中的拌面。百多年前,为了讨生活,福州籍人士漂洋过海,从原籍地迁至此地,他们带来了勤劳、肯吃苦的品德,也带来了他们的乡愁。而解乡愁最佳的方法,就是能够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亦能重新尝到家乡的味道。家乡最普通的小吃——拌面、扁肉与光饼,在离家千万里的异地,就是最解乡愁的味道。 事过境迁的今天,我们早已不知道当年祖辈们是如何把拌面这种小吃带到诗巫,但可以确定的,就是拌面的原样绝不是现在我们可以吃到的模样。 由于经过岁月的变迁与环境使然,源自中国的拌面,在时间的淬炼下已经有了质的变化,从单纯的拌花生酱、拌葱油,变成了拌上生抽的“白干盘”、拌上老抽的“黑干盘”,还有拌上辣椒酱的“辣干盘”和老抽加辣椒酱的“黑辣干盘”。是以,在诗巫土生土长的福州人每天吃上的,都已经是改版的拌面。 今天的我们已经不知道祖籍地的拌面是何味道,更不明白祖辈们的乡愁有多深,只记得小时候总是看见爷爷在回忆家乡美食时的陶醉与怀念,有时还会嘱咐年少的我们,如果有机会,记得要回祖乡看看,尝一尝祖乡的美食。 感谢中国的改革开放,让我们幸运可以回到祖籍地看看,走一走在爷爷故事中常提到的小溪旁,尝一尝祖辈们口中所说的美食,纵然味道和我们现在所吃的拌面完全不一样。那是一个小碟子装着烫好的面,淋上花生酱或是葱油,手里拿着筷子的食客,从店家手中接过面来拌着吃,不像诗巫的,都是拌好后,才给客人送上。看到这一幕,就好像看见当年爷爷离乡前,同样用一双筷子拌面吃,既拌出了好味道,也拌出了离愁,更拌出了从此不同的人生。 与当年的爷爷一样,诗巫的游子们在离乡后,也一样有乡愁,一样会想念家乡的干盘面。因此,每逢游子们的返乡高峰期,咖啡店总是会出现高朋满座的现象,因为游子们每次的回乡之旅头件事,就是去吃干盘面。 近年来,为了让一些无法返乡的游子也能解一解乡愁,诗巫已经有人研发了方便面式的干盘面,并且一经推出上市,就大受欢迎卖断市,这可能就是,福州拌面的生命再延续。 |